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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碰到的問題是,蒙古人的名字非常長,例如與我們有交流關係的烏蘭巴托國立癌症中心的院長之姓名是「Tumurbaatar Luvsansambuu」,總計有 23 個字母,要稱呼及記住蒙古人的姓名,真是舌頭與腦袋的一大考驗。另外蒙古男人也有菜市仔名,那就是「baatar」,中文譯為「巴特爾」,蒙文是「英雄」的意思,也就是說蒙古國男性十之八九叫「阿雄」,如何區別,就必須看是什麼「雄」。以上述所舉例子來說,就應稱呼對方「Prof.Tumurbaatar」,而另外那串長字就是他的姓,有趣的是這個姓卻是他父親的名。原來蒙古人是以父親的名為姓,看姓就可以知道這是誰的小孩。如果以我自己為例,我的父親名字是「再生」,我就是「莉華 再生」,我父親的姓名是「再生○○(祖父的名字)」,我兄弟的名字是「○○再生」,大家從名字可以順藤摸瓜,知道其祖宗八代,誰是一家人,倒也不失為好的命名方式。
然而對華人而言,這種姓名制度是不可思議的,我們常說「行不改名,坐不改姓」,靠著同樣的姓氏,才能建立華人的宗親制度,所以我們一度對蒙古人這種姓氏制度感到懷疑,以為自己的理解有誤,後來核對曾在 2011 年先後到本院訪問的蒙古國衛生部副部長「Dr. Tsolmon Jadamba」及她的父親「Mr. Jadamba Zambalgarav」之姓名,才確定果然的確如此,因此可以說蒙古人祖孫三代是不同姓的,這又比越南人的姓名更有趣了。
此外,蒙古國還有一項文化是與華人迥然不同的,就是由小兒子承襲的習俗。小孩們長大後,蒙古人父母親會把一部分家產分給他們,然後從長子開始陸續一個接一個自行獨立,最後剩下的小兒子則留在家裡照顧雙親,並在雙親百年之後,繼承所留下來的財產。仔細思考,這也有其道理,因為游牧民族通常早婚,長子與父母年紀相差不大,當父母年老時長子可能也不小了,照顧父母反而吃力,甚或比長壽的父母早過世,年輕的最小兒子更可以承擔照顧的重責,陪伴父母的時間更長。
每一個國家、民族都有其特別的習俗,也都是歷經多年考驗,最適合該民族生存傳衍的文化傳統,沒有好壞對錯,我們只能了解與欣賞,這是國際交流的趣味與真諦。
國際醫療中心秘書 王莉華